八十年代,年华正盛但苦于一事无成的王朔读到一篇彼时颇为知名的小说,大手一拍,说:就这?我也能写。
在这之前,王朔是个“创业青年”,每天跟大院的朋友们东奔西跑着忙生计。但或许是天生少了个“生意脑”,王朔做过倒爷、开过饭店,屡试屡败。
听儿子说不想再出去创业了,要关门写作,王朔的父母高低得松了口气,应允了。而王朔这一写就是一年,定稿三万字的《空中小姐》一出,便引发了热潮。
王朔
在大众的印象里,王朔身上有一种荒诞不经的严肃。
他用词不讲究美观,有股大院孩子的江湖气,有时狠起来连自己也骂。比如关于名利场,王朔就曾调侃:“成名以后特别没劲,那是一帮什么人呀,那是一帮幸运儿,都什么真才实学,包括我。”
但轻佻的语气背后,王朔的目光总是锐利的,不放过任何角落里的腌臢。王朔说:“在乌鸦的世界里,白色的羽毛也是一种罪过。一个人人都相互欺骗的世界里,做一个诚实的人反而会被当成害群之马。说真话的反而像个小人,而说假话的人一本正经像个正人君子,当浑浊成为一种常态时,清白就变成了一种罪。”
成人世界里那些黑白颠倒,是非不分,唯利是图与虚以委蛇,在他笔下总是无处遁形。那些流行的“生意经”与厚黑学一经他荒诞的语言解剖,变得滑稽而丑陋。
而王朔笔下少有的温情与坦诚,在他当作遗书来写的《致女儿书》中才尽数显露了出来。
他叮嘱女儿要内心丰盈,以抵御生活的千篇一律。而当遭遇虚无与意义危机时,也无妨:“人生的意义止于人生,你不要悲切,有不做梦的,没有梦不醒的,你要这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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