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 正在培养一代 “文盲程序员”

最近一段时间，国外技术社区有一个关注度很高的话题。它由一篇文章引发了大量的讨论，事情的起因是2025年1月底 ChatGPT 宕机，作者有感而发写下了下面这篇文章：https://nmn.gl/blog/ai-illiterate-programmers

几天前，由于ChatGPT宕机，Cursor 也无法使用了。

我盯着终端，面对那些我讨厌看到的红色错误信息。一个 AWS 错误信息直勾勾地回瞪着我。我不想在没有 AI 帮助的情况下解决它。

经过 12 年的编程，我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不擅长自己的工作了。这不是夸大其词，而是当代软件开发者正在面临的新现实。

技能的退化

这种退化是不知不觉中发生的。

首先，我不再阅读文档了。既然 AI 可以即时解释问题，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接着，我的调试能力也开始退化。没有AI的帮助，堆栈跟踪信息现在看起来难以理解。我甚至连错误信息都懒得细看，只会复制粘贴到 AI 那里。

然后，我就变成了一个“人形剪贴板”，充当着我的代码与大语言模型（LLM）之间的中转站。

以前，每一条错误信息都能给我一些启发。现在呢？解决方案神奇地出现了，我却什么也没学到。即时答案带来的多巴胺快感取代了对问题真正理解带来的成就感。

接踵而至的是 “深入理解” 的能力也出现了问题。还记得以前花几个小时去理解一个解决方案为什么有效吗？现在，我只是简单地实现 AI 的建议。如果它们不起作用，我就改进上下文，然后再次询问 AI。如此循环，依赖越来越深。

再就是情感上的变化。以前，解决新问题是编程乐趣的一部分。现在，如果 AI 在5分钟内没有给出解决方案，我就会感到沮丧。

最可怕的是，我正在构建一个由 AI 驱动的开发工具，但我无法摆脱一种感觉：我在亲手助长这一问题，让我们的集体技能不断被退化。

“戒瘾”计划

我并不是建议做出什么激进的决定，比如完全不使用 AI - 这是不现实的。相反，我决定先尝试一周一天的“无 AI 日”，要求自己在这一天里：

• 完整阅读每一条错误信息
  

• 重新使用真正的调试工具
  

• 从零开始编写代码
  

• 阅读源代码，而不是询问AI
  

不瞒你说，这样做并不好受。相比借助 AI， 我感觉这样更慢、更笨、更令人沮丧。

但我也能感受到一些微妙的变化：我对自己编写的代码更有把控，也重新找回了那种久违的自主感，而这些却在使用 AI 的过程中一点点地消失。而且，我学到的东西也更多了。

令人不安的真相

我们并不是在借助 AI 成为 10 倍的开发者。

我们在变成了 10 倍依赖 AI 的人。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每当我们让 AI 解决一个我们本可以自行解决的问题时，我们是在用长期的理解力换取短期的生产力；是在追求今天能写出多少行代码，却牺牲了未来真正解决问题的能力。

我并不是建议我们放弃 AI 工具——这已经不可能了。但我们需要一套使用规则。以下是我的一些想法：

• 对于你尚未尝试去理解的问题，不要使用 AI
  

• 阅读并理解所有AI建议的解决方案
  

• 定期进行无 AI 辅助的编程
  

• 专注于学习模式，而不仅仅是解决眼前的问题
  

坦率地讲，我自己也无法做到一直遵守这些规则。但这只是一个开始，我坚信任何刚接触编程的人都应该严格遵守这些规则。

此时此刻，在某个地方，一位新手程序员正在学习编程。他们永远不会体会到真正独立解决问题的成就感。他们永远不会体验到与 bug 奋斗几个小时后所获得的深刻理解。

我们正在造就一代可以向 AI 提出正确问题却无法理解答案的开发人员。每次AI宕机时，他们都会暴露出越来越无助的一面。目前，AI 的能力还不足以完全取代程序员，但随着它的进步，这种情况只会变得更糟。真正的问题不是人工智能是否会取代程序员。而是我们是否正在取代自己。

Python开发者 配图，图片由 AI 生成 ‍‍‍‍

试着在没有 AI 的情况下编码一天。结果可能会让你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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