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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深圳广播:28年前“深蓝”战胜“人类智慧天花板”的卡斯帕罗夫精彩过程

褒优贬劣价值先  · 科技创业 科技自媒体  · 2 天前

主要观点总结

本文主要描述了国际象棋冠军卡斯帕罗夫与IBM计算机“深蓝”进行的人机大战,以及这场比赛背后所涉及的商业游戏和人工智能的发展。文章详细阐述了比赛过程、结果以及背后所涉及的科技、商业和心理因素。同时,也通过卡斯帕罗夫的经历探讨了人机共存的问题,人工智能的发展对人类工作、生活的影响以及未来的挑战和机遇。

关键观点总结

关键观点1: 卡斯帕罗夫与“深蓝”的历史性对决

介绍了卡斯帕罗夫与国际象棋计算机“深蓝”之间的历史性和标志性的比赛,以及比赛过程和结果。

关键观点2: “深蓝”的胜利与人工智能的发展

阐述了“深蓝”的胜利代表了人工智能的飞速发展,探讨了人工智能对国际象棋领域以及其他领域的影响。

关键观点3: 人机共存与未来挑战

通过卡斯帕罗夫的演讲,探讨了人机共存的问题,包括人工智能对人类工作、生活的影响,未来的挑战和机遇。

关键观点4: 人工智能的商业化与挑战

介绍了IBM为这次比赛投入的资金和广告效应,探讨了人工智能商业化背后的动机和挑战。

关键观点5: 机器与人类智能的区别与融合

讨论了机器与人类智能的区别和融合,强调了人类的独特优势,如理解能力、意志和激情。


正文

3月2日早6点深圳广播电台(先锋898)“新闻档案”节目播出本文内容,我百度反复找全文,都没见,只能复制编集(合),该节目可回放听(广播更细讲述几次对弈的几步关键棋)。
        1985年,年仅22岁的俄罗斯棋手卡斯帕罗夫力克群雄,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国象棋世界冠军。从那以后,他在国际象棋领域里的地位一直未受到严峻挑战,被认为是有史以来最强的棋手之一。
也正是1985年,专为国际象棋而设计的计算机“深蓝”在美国卡内基——梅隆大
学的实验室中诞生了。当时“深蓝”还不叫现在这个名字,而是叫做“Chiptest”(
字面意思是芯片测试),设计者是华裔博士生许峰雄。Chiptest 的棋艺也不甚高明,每秒钟大约只能计算 5万步棋。其后几经演变,几易主人,这台机器的棋艺越来越高超,直至今天,IBM的深蓝拥有32个头脑(处理器),并行处理信息,每秒能够计算2亿步棋,敢以纯粹的计算力量挑战人类的直觉、创造力与经验。
从1985年到1997年,按中国的12生肖记年法来算,是牛年的一个轮回。然而牛年依旧,胜败却两殊。1997年5月11日,向来自傲于自身智慧的最高级灵长类动物——人类突然感到自己“万物之灵”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从美国曼哈顿传来的一则消息说,人类派出的最优秀的象棋代表卡斯帕罗夫被一种没血没肉,有的只是冷冰冰的铁和硅的机器怪物打败了!
      
1997年34岁的卡斯帕罗夫与“深蓝”的“人机大战”始于5月3日,双方先后共进行
6局对弈。在首局比赛中,卡斯帕罗夫执白先行,经过3个多小时的苦战击败“深蓝”,力拔头筹。在次日举行的第二局比赛中,“深蓝”却以凌厉的攻势和明显的优势战胜卡氏,扳回一局。在接下去的第三、第四和第五局比赛中,双方下得异常激烈,鏖战数小时,最终均战成平局。11日举行的第六局比赛,“深蓝”充分利用执白先行的好处,一路强攻,仅用一个多小时,双方仅走19步,就让卡氏俯首称臣,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列宁曾说:“国际象棋是智慧的体操。”难道今天机器的智慧体操做得比人好了
吗?如此下去,一度是机器主人的人类会不会沦为机器的奴隶?人们不禁对这一结果感到忧心忡忡。
专家们发话了。尽管“深蓝”在今年的人机大战中确实战胜了世界冠军卡氏,但
如果人类愿意宽宏大量地承认这台机器有点聪明的话,那它的才智恐怕只能排在最笨的人之后。
那么,深蓝是如何下棋的,又是什么原因使深蓝如此会下棋? 答案在于深蓝具有独特的软件设计以及大规模并行处理能力。说到底,深蓝靠“不停地傻算”胜了卡斯帕罗夫。
“深蓝”是如何下棋的
 “深蓝”重达1.4吨,是一台RS/6000SP型超级计算机,共装有32个并行处理器,每秒能分析2亿步棋。“深蓝”对每步棋作出决定前,有四个主要考虑,包括:(1)棋子,每只棋子各有价值,但在不同位置和棋局的不同阶段,价值会相对调整;(2) 位置,电脑就棋子周围能够作安全攻击的四方格数目估值。控制愈多四方格,愈处于优势;(3)步调,力求每一步皆有助于操作棋局;(4)保王,电脑替王所处的位置的安全性估值,以作出防卫棋步。
同时,“深蓝”内存贮了几乎世界上所有的棋谱,对于棋王过去下过的每一局棋
都了如指掌,而且心无旁骛。它能根据卡氏过去的棋局进行程序优化。包装后的“深蓝”也可以在下棋过程中由人改变程序,根据棋面及时调整战略战术,表现出人性化的某些智能性。
深蓝的心脏部分是评价函数。这是一种衡量局面“好坏”的计算方法。深蓝走子
之前,首先要考虑四种基本的价值:子力、位置、王的安全性和速度。物质上的子力比较容易理解,每种子的走法不同,威慑力也不一样。威慑力不同,价值也不一样。如果我们将子力的潜在价值量化,规定兵算1分,那么马、象各算3分,车算 5分,后算 9分,王的价值自然是不可估量的。如何判断位置相对难一些,简单地说,己方子力控制的方格越多,位置就越好。
王的安全性是位置的一个方面,但注重的是防守,计算机必须给王的位置附上一个衡量安全的值,以明确如何进行防御。速度也与位置有关,但是着眼于如何抢夺棋盘的控制权。如果一名棋手的局面进展缓慢,而对手的局势进展迅速,那么人们就说这名棋手“失去了速度”。深蓝的程序设计人员首先让深蓝给这些因素评分,判断走了某一步后,有什么相对的好处。然后搜索所有合法的走法,选择一种可以使评价函数得分最高的走法。这样,对弈问题就完全变成了一种计算。
深蓝的威力主要在于大规模并行处理信息的速度。最强和最快是密不可分的。因为最快的计算机在给定时间内搜索的范围最大,找到最佳着法的可能性也最大。在经典国际象棋比赛中,每位棋手要求在3分钟内走一步棋。在这3分钟时间里,深蓝能够计算600亿步着法。这么强大的计算能力确实令人望而生畏,无怪乎被称做“天才棋手”、但3分钟内最多只能算180步棋的卡斯帕罗夫说:“你必须时时小心,步步提防,这意味着更令人疲劳。”
世界媒体的报道推波助澜
 “人机大战”引起了全球各种媒体的密切关注,美国的《时代周刊》、《纽约时
报》,英国的《卫报》,中国的《人民日报》《参考消息》等不惜篇幅,热情地加以报道。IBM甚至单独为这场比赛申请了一个WWW站点:ibm.chese.com.详细报道每天的战况,每天全世界有上千万的用户访问该站点,关注棋局的发展,对此发表自己的讲解和观点。无论棋界,还是计算机界,IBM再一次名声大振。
5 月23日中央电视台的《体育沙龙》,邀请社会经济学家、哲学家、计算机专家,以及热心的观众,对“人机大战”的前前后后,所涉及的方方面面,进行了专题讨论。
           1996年2月卡氏与“深蓝”的6盘比赛,卡氏虽然以4:2战胜“深蓝”,但好像全
世界都为此捏了一把汗,只怕人类为此而失去尊严。而今“深蓝”的棋力有了很大的
长进,结果会是如何呢? “人机大战”是一场商业游戏吗?
第一局卡斯帕罗夫取胜后,却一直疑惑为什么“深蓝”在第44步没有下看似更好的一招棋,他的助手们深入分析后得出结论,“深蓝”没下那招棋的原因是“它大概看到了20步之后的杀招”,如此高估“深蓝”的实力也许对卡斯帕罗夫后来的战斗增加了不少压力。整个系列比赛结束后,许峰雄才在书中透露“深蓝”是因为程序的隐错(Bug)才走出的那一招,当听到卡斯帕罗夫团队的分析时,他不禁笑出声来。另一个细节,此次比赛的总奖金是110万美元,胜方得70万美元,负方得40万美元,卡斯帕罗夫又对外另下了30万美元的赌注,因此,他承受了除名誉以外来自金钱的巨大压力。最后一局,下了不到1小时,卡斯帕罗夫在19步后认输。
IBM公司为这次比赛共投入资金1000万美元,出资110万美元作为比赛的奖金,胜者得奖金70万。比赛后卡斯帕罗夫得到奖金40万美元,而70万等于发给了其本公司。
由于这次大战,使得 IBM又一次成为媒体的热门,单是它的股票价格上涨,就为其带来的收益达 2亿美元之多。IBM 是名副其实的大赢家,无论“人机大战”结果如何,IBM公司都将达到商业目的,取得广告效应。
如果 IBM真的希望通过让“深蓝”与卡氏这样的象棋绝顶高手对弈以取得人工智能方面的进展,它完全可以常请卡氏作为顾问。IBM 真正的意图是为自己作广告宣传而已。
“深蓝”的胜利最终是人脑的胜利。
        以下是加里·卡斯帕罗夫在TED2017大会上的演讲:

这个故事始于1985年,年仅22岁的我,战胜阿纳托利·卡尔波夫(Anatoly Karpov)之后成为世界国际象棋冠军。当年早些时候,我在德国汉堡与世界上最先进的32台象棋电脑展开了一场车轮战。比赛结果是我全盘获胜,但那时我能够战胜数台计算机并不如何出人意料。就我而言,那应该算是我的黄金时代。

当时的象棋电脑萎靡不振,而我则精神焕发。

然而,仅仅12年后,我需要拼尽全力对战一台计算机,当时的《新闻周刊》更把这场比赛称为“人脑的最后防线”。当事人的我,真是毫无压力啊!

从科技小说到科学幻想,人与机器之间的竞争一直被描绘成生死之战。19世纪美国非洲裔的传奇人物约翰·亨利是当时出名的铁路工人,传说他与一台蒸汽钻孔机比赛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山岩中钻出隧道。约翰·亨利的传奇故事只是漫长的历史叙事中的一部分,其中人类与机器被完全对立起来。这种具有竞争性的言辞已经屡见不鲜。人类正在与机器人竞赛,甚至斗争或战争。工作机会因此被扼杀,人类的工作被机器渐渐取代,而他们犹如从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般。甚至像《终结者》或《黑客帝国》等影片所刻画的场景,似乎已经不再是科幻。

人的身心能够与计算机或机器人分庭抗礼的领域寥寥无几。其实,我倒希望能有更多类似这样人类占优势的领域。不知是福是祸,我曾经代表全人类与机器进行至今仍然家喻户晓的对决。至约翰·亨利之后最著名的人机之战,我与IBM“深蓝”计算机下了两盘棋,但似乎没有人记得我赢了第一场——我在费城赢了第一场,但次年在纽约的第二场复赛我甘拜下风。但我想这是公平的。在埃德蒙·希拉里先生(Sir Edmund Hillary)和丹增·诺尔盖先生(Tenzing Norgay)首次登顶珠穆朗玛峰之前,那些试图攻顶但最终失败的人们并没有被历史铭记。

1997年,象棋计算机羽翼渐丰,而那时的我正好是国际象棋冠军。我就相当于“珠穆朗玛峰”,而“深蓝”征服顶峰。当然我必须申明,功劳不应归于“深蓝”,而是其人类创造者——许峰雄(击败国际象棋世界冠军卡斯帕罗夫的电脑“深蓝”的设计者,出生于中国台湾,毕业于台湾大学和卡内基·梅隆大学)。我向他们由衷致敬。机器的胜利一如既往是人类的胜利,这是人类被其创造物超越时一个常常被忽视的事实。

“深蓝”的确胜利了,但这是否意味它有智能?非也,至少它的运作与阿兰·图灵等计算机之父的期望有所不同。实际上只要硬件够快,计算程序够敏捷,国际象棋就能通过穷举法取胜。当然就国际象棋特级大师的标准而言,“深蓝”是智能的。但即使“深蓝”能够在一秒钟内分析出惊人的200万个棋位,它依旧无法揭晓人类智能的奥秘。

在不久的未来,机器将成为出租车司机、医生或教授,但它们是否真的拥有“智能”?我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由哲学家或词典学家来回答。比这些更重要的是,人类与机器共同生活的感受和体验。

1996年2月首遇“深蓝”时,我已稳居世界冠军超过10年,在世界冠军赛参与了182场棋局,更在其他比赛中与其他顶级选手进行数以百计的较量。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能够从对手的肢体语言以及对他们的直视判断出他们的情绪状态和他们的下一步会如何走。

但是当我坐在“深蓝”对面时,我立即有一种崭新、令人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正如你第一次坐在无人驾驶汽车,或上班时“计算机上司”向你发出命令一样。与“深蓝”的第一次交锋,我无法预测它到底能做什么。科技往往会有飞跃式的进展,况且IBM对“深蓝”也投入了大笔资金。我最终输了那场比赛。我不禁纳闷:它是否从此无人可敌?我深爱的国际象棋就这样结束了吗?这是人为的疑虑和恐惧,而我唯一能够确信的是我的对手“深蓝”并没有这些烦恼。

虽然我在遭受这个沉重打击后竭力反击并在第一场比赛中获胜,但大势已定。我最终还是输给计算机,但所幸我并没有像约翰·亨利一样以命换来胜利。我发现国际象棋还是需要一名人类国际象棋冠军。而在今天,即使智能手机上一款免费的象棋游戏应用都比当年的“深蓝”更先进,但还是有人沉迷于国际象棋,甚至犹有过之。悲观主义者预测,国际象棋被计算机征服后没有人会愿意继续玩下去,但事实证明他们的预言是错误的。当然,谈到科技,悲观主义者向来爱用末日这样的词。

我从自身经验总结出的教训就是:如果我们想充分利用我们的科技,我们必须面对我们的恐惧;如果我们想要最大限度地摆脱我们的人性,我们必须克服这些恐惧。在重整旗鼓的同时,我与“深蓝”的较量给予了我许多启发。正如一句俄罗斯俗语所言:既然打不赢他们,那就加入他们。我想,如果我能够和计算机合作,把人工智能留在身边,整合我们的强项,是否能获得更好的发展?人的直觉加上机器的计算,人的战略思考加上机器的执行策略,人的经验加上机器的内存,是否能成为史上最完美的游戏?

我的这个名为“高级国际象棋”的想法在1998年得以实现,我在一场比赛中与机器合作,对决另一名顶尖对手。我们在第一次试验中无法把人性与机器技能有效地结合。但是,互联网成为了“高级国际象棋”的发祥之地,2005年的一场自由式国际象棋比赛更有出乎预料的结果。比赛参赛者包括特级大师和顶尖计算机,但赢家都不是他们。这场比赛的冠军是两名美国业余象棋爱好者以及他们同时操控的三台计算机。他们对于计算机的指导抵消了特级大师超凡的象棋见识,以及顶尖计算机强大的计算能力。我也因此得出以下结论:棋艺一般的人类选手再加上一台计算机以及优越的应用程序优于一台顶尖计算机,但更令人惊讶的是,这种组合也犹胜于棋艺超凡的人类选手再加上一台计算机以及低劣的应用程序。这让我意识到,我们需要更好的界面帮助我们更有效地引导计算机的智能。

人机共存不是遥远的未来,而是如今的现实。一个简单的例子,比如网络翻译工具,即使它并不完美,但大家为了了解外国报刊的新闻报道,肯定都用过。我们再利用自身经验把译本完善,而计算机也时时刻刻从我们的纠错中学习和进步。这种模式广泛应用于医疗诊断和安全性分析等领域。计算机负责处理数据和计算概率,其准确性或许只能达到80%或90%,但依旧简化了人们所负责的分析和决策。当然,你坚决不会利用准确性达到90%甚至99%的无人驾驶汽车送孩子上学,而这正是科技发展的下一个目标,提高精确度。

我与“深蓝”的比赛时隔20年后,类似“人脑的最后防线”的头条新闻已屡见不新,这主要是因为人工智能已渗透每一个领域。与过去不同的是,机器不是取代家畜和人工劳作,而是欲取代拥有大学学历或政治影响力的人群。作为一名输给机器的人类,这其实是绝好的消息。每一个专业终究需要面临科技所带来的压力,否则人类的进展将戛然而止。我们无法选择科技发展何时何地会终止。我们不能停滞下来。相反地,我们需要加快脚步。目前的科技擅于从我们的生活中排除困难和不确定性,因此我们必须寻找更艰难、不确定的挑战。

机器有优越的计算能力,但我们有理解能力。机器只能按照程序操作,但我们有意志。机器具有客观性,但我们有激昂的热情。我们不应担心我们的机器今天能做什么。相反,我们更应担心它们还不能做的事情,因为我们将需要新的智能机器的帮助,把我们最伟大的梦想变成现实。如果我们失败,并不是因为机器太过智能或不够智能,只能怪我们安于现状,由此限制了自身抱负。人性并不是由我们学会的技能,譬如挥动铁锤或下象棋来定义的。

唯有人类能做的事情,就是梦想。

抛开束缚,大胆梦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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