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标/包装设计师、个体零售商等
对应业务场景：风险警示/维权建议/诉讼代理
生产厂商、经销商、品牌企业
对应业务场景：法律顾问/侵权风险警示/诉讼代理
2024 年，市面上出现一款名为 “酒格” 的精酿小麦啤酒，其包装装潢与许昌市胖东来超市有限公司（以下简称 “胖东来超市”）的 “DL” 精酿小麦啤酒高度相似。胖东来超市认为，苏州富源泉公司委托山东泉堡公司等生产的该 “酒格” 啤酒，擅自使用与 “DL” 精酿小麦啤酒近似的包装装潢，构成著作权侵权及不正当竞争，遂向郑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DL” 精酿小麦啤酒由胖东来商贸公司设计包装，胖东来超市经授权使用，于 2023 年 6 月上市后迅速热销，具有较高市场知名度。其包装以银白色底色、黑色文字为主要设计元素，辅助橙色线条，形成独特视觉效果。而被诉侵权的 “酒格” 啤酒包装，在底色、文字字体及大小比例、排列布局等方面与 “DL” 啤酒极为相似，易使消费者产生混淆。
一审法院认定被告构成不正当竞争，判决停止侵权、赔偿经济损失及合理开支 200 万元等。富源泉公司、泉堡公司不服，提起上诉。2024 年 12 月 31 日，河南高院二审维持原判。
（一）胖东来超市是否享有 “DL” 精酿小麦啤酒包装设计的著作权相关权益
富源泉公司等被告抗辩称胖东来超市不享有相关著作权，认为其包装设计与其他啤酒包装存在相似之处，不具有独创性。但胖东来商贸公司已就 “DL” 精酿小麦啤酒的包装设计进行著作权登记，并授权胖东来超市使用。法院审查后认为，被告提交的其他啤酒包装与 “DL” 啤酒包装有明显区别，被告未提出足以推翻的相反证据，故胖东来超市享有相关著作权权益。
（二）“DL” 精酿小麦啤酒的包装装潢是否构成 “有一定影响” 的标识
被告主张 “DL” 啤酒的知名度在于品牌和啤酒本身，而非包装装潢，且包装上的部分文字属于通用名称，不具有显著特征。法院依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四条，综合考虑 “DL” 啤酒的市场销售情况、媒体报道及消费者认可程度等因素，认定其包装装潢具有一定市场知名度和显著特征，构成 “有一定影响” 的标识。
（三）被诉侵权产品的包装装潢与 “DL” 啤酒包装装潢是否构成近似及侵权是否成立
被告认为其使用的是自有商标 “酒格”，且包装上的文字属于正当使用，不会造成消费者混淆。法院参照商标相同或近似的判断原则，对比两者包装的整体设计风格、视觉效果、文字字体及布局等，认定被诉侵权产品包装装潢与 “DL” 啤酒构成近似，易使消费者误认为与胖东来超市存在特定联系，构成不正当竞争。
被告提出其销售持续时间短、销售额和毛利低，一审判决赔偿 200 万元显失公平。原告则主张被告侵权主观故意明显，销售范围广、获利高，应承担相应赔偿责任。法院需综合考虑侵权行为的性质、情节、后果及维权开支等因素，确定合理的赔偿数额。
法院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认定胖东来商贸公司对 “DL” 啤酒包装设计享有著作权，胖东来超市经授权有权使用。同时，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第六条，被告擅自使用与原告有一定影响的商品包装装潢近似的标识，构成混淆行为，属于不正当竞争。
由于原告因侵权所受实际损失及被告因侵权所获利益难以准确计算，法院依据《反不正当竞争法》第十七条，综合考量 “DL” 啤酒的市场知名度、被告侵权的主观故意、销售范围、销售旺季等因素，以及原告为维权支出的合理费用，酌情确定赔偿数额为 200 万元，体现了对知识产权的合理保护和对侵权行为的惩戒。
泉堡公司作为被诉侵权产品的实际生产商，虽与富源泉公司签订了委托加工合同，约定知识产权责任由富源泉公司承担，但该约定仅对双方内部有效。泉堡公司作为专业啤酒生产商，应当知晓 “DL” 啤酒的市场知名度，却未尽到合理审查义务，主观上存在过错，与富源泉公司构成共同侵权，应承担连带责任。
企业在产品设计研发阶段，应注重创新，及时进行著作权登记、商标注册等，构建全面的知识产权保护体系。本案中，胖东来超市因及时进行著作权登记，为维权提供了有力证据。
生产商、销售商在合作过程中，应对合作方的知识产权状况进行严格审查，避免因使用侵权标识而构成侵权。如本案泉堡公司，若在接受委托加工时，对包装设计的合法性进行充分审查，可避免承担赔偿责任。
在侵权纠纷中，证据是关键。权利人应及时收集侵权产品的销售证据、宣传资料、维权开支凭证等，以证明侵权行为的存在及损失的大小。被告也应保存好生产销售记录、合法来源证明等，以便在诉讼中维护自身权益。
销售商若能证明所售商品有合法来源，并说明提供者，可主张不承担赔偿责任。但生产商作为侵权产品的源头，难以通过合法来源抗辩免责，需承担更严格的责任。
当发生侵权纠纷时，各方应积极应诉，依据事实和法律合理主张权利。权利人可充分利用法律规定，如惩罚性赔偿等，维护自身合法权益；被告也应针对原告的主张，提供反驳证据，争取合理的判决结果。
本案通过对包装装潢近似性的认定和不正当竞争行为的规制，为类似案件提供了重要参考。企业在经营活动中，应尊重他人知识产权，诚信经营，避免因侵权行为面临法律风险和经济损失。同时，权利人应加强知识产权保护意识，运用法律武器维护自身合法权益，营造良好的市场竞争环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