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9日下午4点，在工作人员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婉拒声中（“老师你来得太早了，我们还在清场......”），我无奈离开了《三角洲行动》线下直播会场。站在春寒料峭的街头，我心里盘算着一会要到哪里消磨时间——或许稍后还能赶上首波入场的机会。![]()
（会场入口的小小签到台）
在闲逛之余，我认识了几位跟我想法一致，也是想提早到场尝试“超前点映”的KOL朋友。在简单交流后，我发现大家提前一个小时在会场门口当“望夫石”，其实也多少反应出玩家群体对此次《三角洲行动》战役首曝的期待程度。就拿已经在《三角洲行动》投入近400小时的笔者感受举例。无论是代表三角洲IP情怀之最的“黑鹰坠落”关卡，还是早期团队为方便战役还原，买下电影版权的大手一挥，都为这个少见的国产FPS战役关卡抹上了一层神秘色彩。更何况，《三角洲行动》敢于使用UE5引擎制作战役关卡，甚至还挑战了一把海外3A大厂最为擅长的FPS战争叙事......种种没有先例，没有对标的条件互相叠加，琳琅天上似乎是再一次践行了三角洲IP中的"impossible mission"——挑战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IGN：新版的《黑鹰坠落》成功地捕捉了老派射击作品的精髓）
而更令我没想到的是，哪怕我的预期已经被拉得极高，但今天（2月21日）黑鹰坠落正式上线之后，我还是隐约看见了，国产FPS不输海外大作的一种全新可能。还记得在去年科隆展上，负责《三角洲行动》的天美J3负责人Leo曾半开玩笑地说过，《三角洲行动》有两个主玩法，三个端，加起来团队等于做了六款游戏......当时这段话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如今，在看完《三角洲行动》黑鹰坠落的整体品质之后，我觉得Leo当初的发言还是保守了——今天全球同步上线的“黑鹰坠落”战役关卡，其烧钱之多，变化之大，完全称得上是三角洲团队又做了“第七款游戏”。首先从迭代最多的美术、玩法这两个层面来看。游戏美术上，由于黑鹰坠落采用了不同于《三角洲行动》主体的虚幻5引擎，因此战役整体的视觉冲击力和画面张力都有了很大程度的加强。例如在虚幻5引擎最为擅长的光影领域，得益于Nanite、Lumen、Real-Time Ray Tracing等诸多技术加持，游戏的光影效果能够复刻自然环境下的实时变化，并且能够展现出远超以往的细腻感与真实感。正因如此，黑鹰坠落故事背景中的索马里第一大城市摩伽迪沙，才能以一种更加真实、立体的方式呈现在玩家眼前。如果再往细节的地方去看，鉴于黑鹰坠落的七大关卡中玩家一共会经历下午、黄昏、黑夜、黎明这四种光照环境。所以当玩家身处不同的光照环境下，Global Illumination（全局实时动态光源）也能进一步将索马里贫民窟独特的战场氛围，以光线的形式将其演绎。![]()
无论是自然环境下，天光穿过残垣断壁形成如同光柱般的丁达尔效应，还是凹凸不平的墙面瓦砾之间，那些刻画细腻却又晦暗不明的场景阴影，都足以让任何一位玩家身临其境，近距离感受1993年这场摩伽迪沙之战的肃杀与残酷。![]()
有趣的是，在此次黑鹰坠落前瞻直播中，由老戴在此、YJJ、女流66、闻香识所组成的头部主播小队，不止一次夸赞黑鹰坠落战役关卡的战场氛围浓烈，给予玩家的临场感极强。这些长期接触海外3A大作的主播对游戏的持续称赞，也恰恰印证了《黑鹰坠落》在实机层面，已经够格跻身国产FPS的第一梯队。![]()
（外媒：《黑鹰坠落》战役具备高水准的电影化游戏体验）
聊完美术，我们再来看到玩法层面。虽然黑鹰坠落是依托于《三角洲行动》的关卡战役，但游戏整体的玩法却和《三角洲行动》的干员射击大有不同。简单来说，黑鹰坠落继承了三角洲特种部队的硬核射击风格，采用了系列经典的“绿黄红”血条设计。这就导致战场上任意飞来的一颗流弹，都可能成为玩家“三枪倒”的成因之一。![]()
不仅如此，在硬核的枪战环境下，那些只存在于《三角洲行动》2035年背景下的动力外骨骼（红狼）、动能辅助系统（威龙）等黑科技，也就是所谓的干员技能将不会在1993年的黑鹰坠落中登场。取而代之的，是每位玩家开局可以选择狙击手、医疗兵等传统兵种进行战术配合。换句话说，在接近真实枪战的复杂战场上，玩家唯一值得信赖的，只有身边的队友，以及手上的枪械。![]()
（就连基础的弹药血包，都要靠“手递”这种硬核方式补给）
于是在种种条件之下，玩家预想中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无双场景，恐怕并不会在黑鹰坠落关卡中上演。甚至倒过来说，玩家反而更需要保持类似“鼠鼠”（苟命流玩法）的谨慎作战风格，在错综复杂的摩伽迪沙巷战中执行清房、排点、推进等诸多要务，才能在长达七关的黑鹰坠落中成功撤离。总的来看，与其说黑鹰坠落是依托于《三角洲行动》的独立战役关卡，倒不如说这是开发团队基于三角洲系列原有的游戏逻辑，重新设计的一款新品。这也难怪一些业内朋友看完前瞻直播过后，会感叹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的黑鹰坠落，在强调“降本增效”的行业面前宛若一位依旧恪守八大美德的中世纪骑士——“我们在制作黑鹰坠落的过程中并没有考虑太多KPI、留存、复玩率等问题。我们认为一款高品质的战役产品，就像看一场电影一样，玩家只要刷一次，刷完就走，这就够了。”![]()
（impossible mission，不可能的任务）
虽然诸如美术、玩法等容易被外界感知的游戏内容，我们早已在前瞻直播中看了个大概。但当笔者真正上手黑鹰坠落时，那些难以通过观察获取的情感共鸣，才真正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其中最具探讨价值的，莫过于《黑鹰坠落》足以与顶尖大作掰掰手腕的战役沉浸感。![]()
事实上，黑鹰坠落并不是《三角洲行动》首次尝试PVE玩法。早在去年年底，以“合作闯关”、“通关抽皮肤”为卖点的衔尾蛇行动就已经早早上线。但或许是出于衔尾蛇行动的“通关奖励”和“复刷”属性考量，《三角洲行动》最初的PVE玩法并没有太过强调叙事沉浸感。好在团队后来也意识到，“如果我们仍然按照原本的创作思路，可能会更加关注游戏留存，玩家的复刷体验等。可这些因素一旦多起来了，战役本身也许就变得不是那么纯粹。”对此制作人Shadow也是有感而发：“当你想创作时，那你自然而然会选择一种更普适化的方式，去追求这个行业最对的东西。如果说你觉得最新的技术是最对的，那你就用最新的技术——这本质上就是一种最真诚的做游戏方式，里面没有那么多投机取巧的东西。”于是在选择“忠于创作”之后，团队逐渐把战役关卡当作一个真正的独立作品去对待。因此在创作途中，团队更多思考的是关卡中的某个体验刺不刺激？内容好不好玩？而不是被传统的KPI、留存、复玩率束缚在原地，裹足不前。借此，黑鹰坠落整体的风格调性开始脱离大型网游的“通关-奖励-复刷”框架，并逐渐与海外市场主流的电影化叙事接轨。而上述创作思路的改变，就恰好成为黑鹰坠落叙事升级的关键一步。![]()
（黑鹰坠落highlight：更沉浸、更还原）
创作思路的改变势必会提高内容的产出要求。为了打造出最真实的战役沉浸感，团队架设收音装置，并亲自上手完成诸如射箭、工具砸车、车辆撞击等声音录制。力求通过还原现实的音频实录，给玩家打造出身临其境的战场氛围。![]()
对此Shadow也告诉我，其实《三角洲行动》也可以使用最稳妥的技术，更中庸的方法去完成这些创作。但如果某一天团队创作出来的内容遭到了外界质疑，当你复盘时发现不是游戏剧情、编剧、玩法出了问题，而是从一开始所选择的技术标准不够高，那才是最致命的。所以出于更高规格的创作追求，为了考究索马里的风俗地貌以及黑鹰坠落所处的时代特色，团队选择和一个做过知名产品重置版的海外大厂合作。他们让团队补齐非常多的东西，包括对北非文化的理解，《黑鹰坠落》中各种各样的军事细节，一些武器、枪械、载具的应用等。当这些信息补齐之后。团队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深刻的认知基础，随后黑鹰坠落也是在这个基础上再去进行创作，包括讲究在当时环境下游戏要用哪些海报？又或者在某一个时刻、某一关里要播怎样的音乐？这些都是琳琅天上这些年里不断坚持迭代积累下来的。![]()
而正是因为上述这一系列非常折腾自己的“苦修”，如今的黑鹰坠落才能在国产FPS战役领域做到没有先例，同时也没有对标。正如Shadow所言，勇于摆脱中庸，选择一个最正确、最高水平的技术进行挑战，或许这才是《三角洲行动》这一路走来，最关键也是最困难的一环。虽然《三角洲行动》品色兼优的黑鹰坠落关卡，已经让包括外媒在内的大批玩家过足了瘾。但随着时间推移，国产游戏一直都难以走出的舆论旋涡——GaaS与买断制的二元对立叙事，依旧如影随形。近期关注社区风向的朋友可能会知道，前几天围绕黑鹰坠落售价高低，免费与否的话题层出不穷。有的人认为，琳琅天上量大管饱的黑鹰坠落很有诚意，值得给个好评；但也有人觉得，免费售价无非是放长线钓大鱼，国内的免费网游压根就没有内容可言，完全不值得一玩。![]()
在“不如去Steam找个代餐”的争议声中，我们不仅能够看到中国玩家对精品游戏的渴望，同时亦有国产游戏人对于本土游戏文化话语权的自信缺乏。在游戏行业过去长达数十年的发展历程中，似乎总有声音说，天然强调“pay to win”、“pay to show”商业化模式的GaaS游戏，在根源上就抗拒高品质内容的产出。久而久之，似乎就连游戏从业者本身，都渐渐相信GaaS游戏难以产出足以让人信服的优秀内容——而诸如“大厂搬砖不如独游追梦”的口号，其实多少也折射出类似的想法。老实说，在此之前我也是“独游种姓制”的忠实拥趸。但眼下黑鹰坠落的存在的确让我产生了动摇——《三角洲行动》花这么大的功夫，既换引擎又死磕细节，不计成本换出来一个体量不小，质量在线的战役关卡，最后却选择了免费发布，给所有玩家提供一次“成为英雄”的心流体验。这种不看kpi，不顾一切的创作态度，也恰恰说明国产GaaS游戏既有底气，也有能力掏出足以跟买断制游戏比肩的精品内容。而眼下诸多顶尖游戏媒体对黑鹰坠落的赞誉，或许已经提前证明了这点。![]()
平心而论，无论黑鹰坠落届时能够达到怎样的高度，后续又能折服多少口味挑剔的用户，就凭团队目前忠于创作，不甘平庸的内容初心，便足以让人联想起《天国：拯救2》中我个人非常喜欢的一段话——Audentes fortuna iuvat！命运眷顾勇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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